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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金丝雀彻底听话,主人给她做了额叶摘除手术

因为他不想让我反抗他,给我做了额叶摘除手术。

我再也没有情绪变化,像个美丽的娃娃。

我彻底成了他的禁脔,但没多久他便腻了。

有个肥头大耳的恶心老板见我长得漂亮,想睡一睡,问他介不介意。

用一个玩腻了的娃娃换取合作机会,怎么会介意呢?

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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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坐在窗户底下晒太阳,眼睛盯着别墅门口,她从早上八点盯到吃午饭的时间,负责她饮食的保姆请了四五次,我才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和她说:

“别看了,家主今天不会来了。”

我是看护她的贴身保镖,这是我贴身保护她的第三年,其实倒也不必保护她的安全,因为她几乎不出门,可能相对于保镖,我更像一个照顾她饮食起居的老妈子。

她仰起脸看了我一眼,她的瞳色其实非常浅,皮肤又白,乌黑的卷发长至腰间,整个人看起来很冷漠的样子。

不过她确实也没什么情绪——我说的没什么情绪的意思是,她大脑颞叶动过多次手术,已经人为的将情绪感知这部分的能力摘除了。

三年前是她第一次做手术,当时她还是个很生动鲜活的人,手脚被束缚带死死地捆在床柱上,但她挣扎得太过用力,所以四肢被固定的绷带边缘磨的伤痕累累。

她的嘴当时被堵上了,但我记得她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萧家那位年轻的家主,恨意和绝望杂糅着最浓烈的痛苦,在她极淡的眸色中渲染出最极致的美丽。

我当时守在门外,隔着玻璃推门仓促的瞥过一眼,一大堆的私人医护人群中,萧斯伯的身影依然非常独特。

他弯腰站在阿南的床头,英俊冷淡的脸上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看着床上不断挣扎的阿南,生出食指低低地嘘了一声,目光专注。

萧斯伯眉眼深邃浓重,所以看人的时候即使含着杀意也像是带着七分情意,他像是在望着自己最心动的情人,伸手将阿南的头发撩到一侧,然后说:

“阿南阿南,我的虞美人,别怕,等手术做好之后,你就会忘掉这痛苦的一切。”

额叶摘除手术,我听看护的护士提起过两句,后来我去百度,这个名词首先出现在1930年,得过诺贝尔奖,最开始是用来治疗精神疾病的一种。

它的手法很残忍,就是将锥子从眼睛的上边隙斜着向上敲进脑袋里,然后将额叶搅拌坏,这样患者的脾气就会变得很好,失去情绪起伏的能力。

这在其后的100年内被整个医学界的人所不耻,这种治疗手段也被明令禁止了。

但在私人医院里,这种技术发展了100多年已经更为娴熟、安全、多变、丰富——被用来服务一些想达到特殊要求的有钱人。

我不知道萧家这位家主想要得到什么效果,但第一次手术,是失败了。

阿南第一次手术完醒过来确实丧失了情绪,她眼神空洞且迷茫,一个星期都没有说一句话,静静地躺在那里能一动不动一整天——像个仿真的玩偶。

然后在一个深冬的夜晚,她悄无声息地睁开眼,自己掀开被子站起来,去到三楼萧斯伯的主卧,用一把餐刀刺进了萧斯伯的心脏。

好吧,离心脏偏差了两三厘米,因为这位萧家年轻家主从5岁时就开始学习拳击、八极拳、散打、柔术、通背拳和马伽术……我们保镖团的人曾经私底下偷偷议论过,可能我们整个团的人加起来,才能和这位家主勉强打个平手。

萧斯伯其实不相信阿南会杀他,一直等到最后关头时他才警醒过来,伸出手挡了一下,不然他可能要成为萧家最年轻死亡的一任家主了。

后来我们调监控,看见阿南在那个深夜从漆黑的房间里熟稔的走出房间门,门廊过道铺着厚厚的地毯,落足无声。

她沿着过道走过旋转雕梁梯,静悄悄地上到三楼主卧,在门口静默片刻后,然后轻轻地、轻轻地推开了门。

整个过程极其淡定且行云流水,一丝犹豫也没有,她就像是起夜去喝杯水一样。

后来萧斯伯清醒过来后第一时间审问阿南,她坐在那里,愣愣地、茫然地、淡定地,一双琉璃珠子一样的眼睛确实毫无情绪,直直的仰着脸和萧斯伯四目相对。

即使没有情绪起伏波澜了,她也想杀掉他。

这个认识无疑令这位神通广大的家主挫败,萧斯伯脸上一直噙着的漫不经心的笑意在这个对视里一点点的收敛,最后破天荒的大发雷霆,整个医疗团队被他重新召见,听他下达了他最新的指令。

他要阿南记得他,当然是记得爱他的那一部分记忆,要毫无任何疑问地顺从他,要乖巧要听话要完完全全地臣服他——这听起来不可能,但萧家向来神通广大,在经历不知道多少次的手术后,阿南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她记得萧斯伯,但已经没有情绪波动了,她没有自己的思考意识,完完全全依附于萧斯伯,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萧斯伯,找不到没关系,她会坐在某个地方一直等,等他回来。

她毫无任何疑问地顺从他,乖巧、听话、完完全全臣服于萧斯伯,就像这位年轻的家主要求的那样,像一个漂亮的、毫无生气的娃娃。

三年后,她被将她改造成这幅样子的主人彻底腻烦——萧斯伯上一次过来大概是八个月前。

但没关系,她没有情绪,她不会生气,当然也不会绝望痛苦。

2

我有时会想起以前的阿南。

很久很久以前的阿南——别误会,只是一直跟在一个“娃娃”身边实在太过无聊,所以我有时会回忆往事。

我和阿南都是5岁来到萧家的,在十二岁以前,我们一起在萧家的练武场学习技能,最优秀的人以后将成为萧家下一任家主身边最得力的保镖。那一批孩子挺多的,但我认识阿南,还是因为十二岁那年,她被当时十五岁的萧斯伯挑中,提前去到这位少东家的身边。

那之后她就像个影子一样跟在萧斯伯的身后了——同进同出。

说不嫉妒是假的,明明都是一样的起点,但她得到少东家的青眼便青云直上,而且她确实……以前就挺冷漠的,陪着萧斯伯面无表情一起高高在上站着的样子更是格外令人讨厌。

十八岁的时候我们正式任职,开始隐匿在各个角落里面密切注意萧斯伯周围的动静。

有一次我和阿德一起在别墅门口站岗,看见阿南半跪在萧斯伯的面前。

乌黑的长卷发垂至地面,她手里拿着一双纯手工制作的光泽幽深的皮鞋,正垂眸给萧斯伯换鞋。

她的侧脸非常的美,像冰雕一样,当时阿德不屑地嗤笑了一下,撞撞我的肩膀,和我说:“喂,许北,你说少东家有没有上过她?啧啧,美貌真是通往权贵的快捷门票。”

这个下流的男人,我当时心里对阿德下流的话很不屑,但总归内心深处还是认可阿德的话的,我认为阿南去到萧斯伯身边,是因为她的美貌,而她本人没有半点实力。

直到有一次有个萧家的政敌找人暗杀萧斯伯无果后被查了出来。

当时是我和她一起去负责这件事情的,对方在鱼死网破下在市区开枪,暴雨雷霆,我枪林弹雨中逃生,到了收尾时我已经狼狈成个泥人,雨水不断冲刷着身体,我气喘吁吁。

然后阿南撑着伞从我身边走过,一点不夸张,她可能连发丝都没被打湿,路过我的时候她偏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地、轻轻地笑出来,说:

“想吃萧家的饭,你这点本事可还不够。”

奇耻大辱!!

后来我看她审问那个政敌,就是简单的一个刀片,她像处理一条鱼一样,刀片沿着那个男人的胳膊肌理游走,将他胳膊上的肉一片片削了下来,在剧烈的惨叫声中她连眉眼都没动,黑眼黑发红唇,外面暴雨滂沱,她站在那里,像……

像临崖开在地狱的玫瑰,举手投足都是美。

我在那刻惊讶地微微窒息,而后不得不承认,她是配得上萧斯伯的,这位年轻英俊的萧家家主的气场和手段,也只有这样的女人能配得上。

但是这位年轻英俊且有钱的萧家家主,情史当然称不太上清心寡欲。

萧家发家至今,往上数可能可以追溯到清朝洋务运动,至今也经历几十位家主,但没有任何一任家主像萧斯伯一样喜欢玩弄、掌控人心。

他和任何一个女孩调情的时候都像是这世间最深情的情郎,看着女孩一点点的沉沦后他会再将这个姑娘的一腔真心弃之若敝屣。

有钱人奇怪的癖好吧。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将这招用在阿南身上过,但在六年前,确实出了一件连我都有所耳闻的事情。

当时萧斯伯似乎对一个大学老师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但这个大学老师理智克制聪慧,对萧斯伯的身家背景可能隐隐有点点的猜测,所以萧斯伯在这个大学老师身上花了很久的精力都没拿下这个老师。

萧斯伯有几次和这个老师约会的时候正巧轮到我当值,我或明或暗地在他身边保护他和他女伴的安全——当然,主要还是他的安全。

有一次也是下雨,他们从街边的咖啡店出来后,是阿南开车来接他们的。因为雨实在是下得太大太急了——路边的污水没来得及顺着下水道流出,像一条湍急的河流奔腾在城市的地砖上。

阿南撑着伞下来请萧斯伯上车的时候,那个大学老师立在路边略一踌躇,然后萧斯伯让这位老师踩着阿南的脚上车。

我不知道为什么过这么久了,我还对这一幕一直念念不忘,可能实在是太过记忆深刻。

阿南很强,大概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是在那个雨夜中燃烧的红玫瑰,黑眸红唇,熠熠生辉,撑着伞偏头似笑非笑地瞧着我狼狈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想吃萧家的饭,你这点本事可还不够。”

虽然这幅样子让人讨厌,但你不得不承认她的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知道你是要服从的。

可是那天她同样撑着黑色的伞,沉默的站在污水沟中,伞面大半倾斜着遮在那个女人的头顶,暴雨倾盆打在她的身上,阿南沉默着任由那个女人从她脚背上踩过去上车时,我在不远处望着她单薄的侧影,忍不住恍惚地想,她这个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3

后来就是出事了,这是很普通很寻常的事,萧家常见的江湖生意内斗,涉及地盘、涉及生意。总之那个大学老师因为萧斯伯长久且不同寻常的关注力度,被萧斯伯的敌家给绑了,后来听说那场营救,是阿南去的。

萧斯伯还在感兴趣的东西,没人能让他不尽兴,所以那场营救,很是大张旗鼓。

那个大学老师受了点小伤和惊吓,并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沦陷在萧斯伯的温柔陷阱里,在第二个月被萧斯伯厌烦,一脚踢开,再也没见过。

但我一直没在萧斯伯的身边见过阿南了。

自从她十二岁被挑去这位年轻的少东家身边开始,就一直形影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

我曾经和别人开过玩笑,说萧斯伯的影子在无光的地方都会消失,但是阿南不会。她会一直跟在萧斯伯的身后。

阿德和我说那是因为阿南死掉了。

那天我被调走去保护萧家的一位合作伙伴,但是阿德参与营救那个老师的行动了,这个八卦的男人信誓旦旦地和我形容:“你是没有看见,最后撤退的时候,阿南满身是血躺在那个废弃的厂房门口。我保守估计,保守估计啊,她身上至少中了三枪,有一枪致命伤。”

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忿忿不平,小声地和我抱怨:“要不怎么说家主心狠呢,阿南跟了他那样久,又受了那么重的伤,他抱着那个老师从阿南身边经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这样倒有点为阿南打抱不平的意思了,我警告似的看他一眼,他嘿嘿一笑,摸摸鼻子:“我这不就是和你悄悄八卦一下,别人我哪敢说啊。”

确实,保镖这个职业无聊又紧张,尤其是我们这种家养的保镖,没出事的时候只能紧张兮兮地警惕环顾家主周围,神经始终高扬着,偶尔八卦一下确实有益于放缓身心。

这个话茬过去之后,就没人再提过这件事了。

我也没过多的关注了,后来好像又过去3、4个月,萧斯伯百忙之中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去了一趟萧家的那个私人医院,将阿南的尸体带了回来。

他给阿南举办了盛大庄重的葬礼,阿南被葬在他卧室中院那一片玫瑰花从从中,他从三楼一推开窗户就能看见阿南纯黑的墓碑。

我以为她死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所以三年后我再看见她的时候,狠狠吃了一惊。:

我是临时接到的任务,说家主临时改变行程去市区中心的一栋公寓。

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很普通的公寓平层,是属于那种青年才俊的工薪阶级按揭月供的房子,防盗门大开,通过敞开的门,我首先看见了萧斯伯。

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正对着我,一支打火机在他右手食指和中指间翻滚。他笑得很和气,年轻的眼角却噙着深深的戾气。他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一个身影,一直在不断地点头,说:“好……好啊,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背叛我。”

另一个年轻的男人被两个保镖死死地禁锢着,闻言哀戚地解释:“萧爷,阿南失忆了,她什么都记不清了,她没有背叛您。是我,是我心怀不轨诱拐了她,求您大发慈悲,看在她跟了您那么多年的份上,饶过她一回吧。”

我闻言不由深深震动,他们这个样子真像是一个苦命鸳鸯,我还没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萧斯伯脸上的笑意一敛,杀意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果断的举起左手——这位家主左右手的枪法都了不得,黑漆漆的枪洞口对着那个年轻的男人,他眼睛眨都没眨,就那样果断地扣下了板机。

子弹从脑袋中穿过,蹦在我脸侧旁边的铁皮门上,带出四溅的火花,也带着雪白的脑浆和血花,我听见一声凄厉地惨呼。

然而我浑身都僵直动也动不了,那个一直背对着我跪着的女人猛地扑到那个男人的身上,我才看清她的侧脸。

确确实实是阿南。

她消失的这三年应该被照顾的很好,脸上竟然微微有点婴儿肥,眼泪糊满一脸。

恍惚晕眩中,我看见萧斯伯走到阿南旁边蹲下来,挑起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端轻嗅,然后对痛哭失声的阿南轻轻说:“你只是忘掉了,阿南,我会让你想起来,你是我养大的虞美人,被一个小偷偷走了,没关系,等你想起来,你就不会伤心了。”

然后他抬手一掌敲在阿南的后颈上,将她打昏,亲自横抱着带了回去。

阿南在那场营救中失忆了,她的主治医生也就是在萧家私人医院工作的医生爱上了她,找一具女尸偷梁换柱,然后收留了失忆的阿南,在第二年两个人结婚。

萧斯伯无意中看见了她,然后找上门在她的面前杀了她的丈夫,将他被人偷走三年的虞美人——重新带了回去。

4

阿南被称作虞美人是因为她的腰侧纹了大片的虞美人。

据说是萧斯伯在阿南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亲手一点点纹上去的,他亲手画的花样,亲手一点点上的色,我看过,很漂亮妖娆,绽放在她纤细的腰侧。

这件事让很多人嫉妒过,暗暗腹诽阿南是要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不过这个凤凰这些年过得有点凄惨,阿南被带回去接受的额叶开刀第一个手术,其实是恢复记忆。

我说过,神通广大的萧家家主从来没有想要而达不成的事情。阿南的脑子在经过反反复复地折腾和开刀后,想起了所有的事情,那个时候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的萧斯伯一直在她的床边守了大半个月。

阿南醒过来的时候,偏头盯着萧斯伯看了很久,然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喜欢玩弄人心的快乐?可是萧斯伯,你玩弄不了我的心了,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然后当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将吊瓶的针孔中灌入空气企图自杀。

当然没有成功。

向来事事顺遂的萧斯伯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结局,他不明白,那个像个影子跟在他身后十几年的姑娘,在想起所有事的第一件事是恨他并且自杀。

曾经那样喜欢他的姑娘,怎么会变得如此陌生?

应该是不甘心,总归不是因为心狠手辣的堂堂萧家家主辗转四年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跟在自己身边的保镖。

他只是接受不了人心的变化。

所以阿南接受了第二场手术,其后是无数场手术。

这场手术迄今为止萧家的那个私人医院接收过36次,阿南是第37位,她一共做过72次手术,脑子开过72刀,被摘除的脑神经和额叶算不清楚,总归她只能算是一个尚且活着的会呼吸的布娃娃吧。

哦,她只被保留了部分的说话神经,因为在她还有意识的时候,她的某些话令萧斯伯感到不悦,所以她现在只会说三个字:“萧斯伯。”——天知道医院那群医学生是怎么做到的。

阿德曾经叹息着说过一句:“如今这样哪还能算个人。”

是不是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个样子是不会去忤逆任何人的。

她接受手术,直到她终于变成萧斯伯想要的那种乖巧的、顺从的、满心满眼都是他一个人的、精致的布娃娃。

但是这个娃娃不是阿南,她脑子大部分被摘除,她没有情绪没有反应能力没有思考能力。她记得萧斯伯,她只是再也做不出任何情绪和行动,一百年前就有人称做了额叶摘除手术的人是行尸走肉。

她不过是一个只有一个阿南外壳的行尸走肉罢了。

这样人有什么意思呢,所以怨不得萧斯伯费了这样的一番心血和力气,兴趣也没维持到半年。

昨天阿德给我打电话,说是听了两句墙角,有个萧家的合作伙伴听说萧斯伯把一个难搞的女人搞得服服帖帖,说是对这个手术很感兴趣,他最近看上一个烈性女子,也想这样做个手术,但是呢不太确定效果。

所以想见一见阿南,实在长得漂亮的话,还想睡一睡验收一下成果,问萧斯伯介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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